“畢竟什麽，她可以在新公司造謠嗎？我們關氏集團哪點對不起她？”陳麥指著姜欣瑜，“趕緊打電話給她，讓她回來。”

“哦。”姜欣瑜走出辦公室，陳麥突然喊住她：“不用打了，我自己打。”

“哦。”姜欣瑜看著陳麥氣得吹胡子瞪眼，就知道這事不小。

她趕緊回到自己位置上，撥打唐小紅的電話，然而，電話卻在通話中。

過了半個小時，唐小紅出現了，紅著雙眼，像是哭過了。

“小紅，你怎麽回事？”姜欣瑜發現唐小紅準備去陳麥辦公室，連忙拉住她的手，推著她往洗手間去。

躲在洗手間，唐小紅摟住姜欣瑜，大哭了起來。

“主管……嗚嗚嗚……我這下完蛋了……嗚嗚嗚……主管……”唐小紅一哭起來，止都止不住。

姜欣瑜腦袋發麻，道：“你別哭了，到底怎麽回事？”

“主管，我我我……我去面試，人家問我為什麽辭職，我就說了。”

“說啥了？”姜欣瑜知道，問題一定是出在辭職理由上了。

“我就說我還沒辭職，想換工作，人家又問為什麽要換工作，我說因為個人原因。”

“這不挺對的嗎？”姜欣瑜又問。“怎麽就……”

“可是他們又問我對公司的人怎麽樣，我就說我的上級好，我的經理好，我的同事好，他們後來又問了好多問題，我繞著繞著就說了實話。”唐小紅嗚嗚又哭起來。

姜欣瑜看著唐小紅，“你面試的公司打電話來關氏集團背景調查，你怎麽留了陳麥的電話？”

“我留的是你的電話，我不知道怎麽就變成了陳麥接的。”唐小紅一臉冤枉。

“你幾點面試離開的？”

“下午一點。”唐小紅道。

姜欣瑜明白了，下午一點唐小紅一走，面試的公司就打來電話，姜欣瑜他們在開會，陳麥接聽了電話。

“小紅，你到底說了什麽？”姜欣瑜想著幫唐小紅，那也得明白到底是哪裏出錯了。

“我說……我就說盧偉浩使手段，陳經理護著他，然後我們組被壓迫，還有月餅的事情，我也說了。”唐小紅說著，又抱著希望，問道：“可我說的是事實。”

“你知道你說的，你面試的公司全跟陳麥對了一遍，知道嗎？”姜欣瑜問。

“知道了，現在知道了，主管，我現在怎麽辦？？”唐小紅已經哭不出來，幹巴巴的臉上掛了兩橫淚水。

“現在……”姜欣瑜拍拍唐小紅肩膀，“我陪你進去看看。”

“好，謝謝你，主管。”唐小紅又一次抱住姜欣瑜。

姜欣瑜本想責怪唐小紅做事沒頭腦，可如今她卻責怪不下去了。唐小紅接下來只有兩種結果，要麽直接離開公司，要麽留在公司不待見。其實這兩種結果都是一樣的。

走進陳麥辦公室，陳麥沒有過多指責，而是讓唐小紅趕緊辦理辭職手續，下午四點就讓她離開了公司。

唐小紅對這突如其來的信息感到高興，離開時還連連稱讚陳麥為人好。

送別了唐小紅，姜欣瑜卻陷入沈思。

唐小紅千不該萬不該，就不該在新公司說她前任公司的壞話，雖然唐小紅直白是優點，但也是缺點。這種口無遮攔，給她帶來的，就是現在的結果。

唐小紅不知道，關氏集團已經不會再錄用她，而新公司也未必會錄用她，因為她對前任公司諸多不滿，不難讓人想到，她在新公司會不會也是抱怨連連，無法與同事和睦相處。

唐小紅一走，姜欣瑜知道的信息是，陳麥利用他的人脈關系，在市裏的各大公司都告知了唐小紅的事情，瞬間，很多人力資源部都知道了唐小紅的事跡，也聯合著不錄用唐小紅。

夜明珠小區廣場上，一位滿頭白發的老頭穿著小西裝西褲，正坐在小凳子上吹著笛子。身旁圍著一群大媽大叔，大家時而竊竊私語，時而點頭示意，也有跟著節奏打拍子的。

馮麗芳站在其中，看著這位大約六十多歲的男人，他的一瞥一笑，都和姜振明有幾分相似。

今天聽說廣場舞隊裏來了一位新成員，會吹笛子，馮麗芳便尋思著去看看，再去接童童。

聽著這位男人的笛音，馮麗芳真覺得今天來對了。藝術家碰到知音的感覺，就是這樣。

四點半，星樂幼兒園的大門打開，一群家長陸續湧進幼兒園，接走自己的孩子。

童童站在門口，張望了好半天，也不見馮麗芳來接，更不見冷楚燕來接。

童童只能呆在幼兒園門口的小椅子上，等候著。

這個時候，一個高大的男人帶著一絲微笑走近幼兒園門口，朝門口老師說道：“老師，我是莫童的爸爸，我來接莫童。”

童童正坐在小凳子上，根本就不知道身後的男人是誰，她還在翹首遙望著馬路，不知道外婆什麽時候能來。

門口老師是其他班級的代課老師，對中班童童並不了解，再看這個穿的整潔的男人，和門口的小女孩長得有幾分相像，便朝童童喊道：“莫童，回家了。”

“誒。”童童聽到有人喊她名字，她回頭一看，不是馮麗芳，而是一個陌生的面孔。童童盯著這個陌生的男人，心裏有種抗拒的感覺。

“童童，跟爸爸回家。”莫海伸出手，拉住童童的小手，牽著走出校門口。

童童擡頭望著莫海，莫海朝她微笑，童童腦海裏極速旋轉，這個人就是她這幾天經常看到的妖怪！

“你不是我爸爸！”童童掙脫莫海的手。

莫海一看童童要掙脫，緊緊的抓住，因為莫海的大力氣，讓童童手腕一陣發疼。

“放開我，老師，老師……”童童突然大喊大叫。

放學的校園本就熱鬧，除了大人的說話聲，還有小孩的嬉鬧聲。童童的大喊大叫卻讓大家戛然而止，身旁的幾個行人都投來異樣的眼神。

莫海一把拉住童童，準備蹲下身來抱起她就走。

童童見莫海又要靠近自己，她用力的打著莫海，嗷嗷大哭起來。

校門口的老師發現了童童的哭聲，再看莫海，一臉漠視和不耐煩，老師本就不確定這個人是不是童童的父親，再看她這樣對待童童，她立馬跑出校門口，追尋過來。

“童童，怎麽了？”老師彎腰問道。

“老師，他不是我爸爸……”童童嗚嗚哭著。

老師擡頭再看莫海，莫海帶著笑意，說：“老師，我就是她爸爸，童童太久沒見到我，不認識我了。”

說著，莫海從兜裏掏出身份證，身份證上面寫著莫海。

“老師，你看，這是我身份證，我姓莫，童童也姓莫。”莫海又跟老師說，“你看這上面還有我照片，和我一模一樣吧？”

老師一看照片，再看莫海，長得是一模一樣，可一看童童，她正眨著眼睛一臉害怕。

“那童童，你要是害怕，等會，老師跟你一起回家。”老師對童童道。

童童點頭，莫海看著老師要跟上來，便說：“老師，不麻煩你了。”

“沒事，反正孩子們都回去了，童童哭的這麽厲害，有我在她也不那麽怕。你們在這裏等我，我去拿點東西，就跟你們走。”老師說道。

“好。”莫海知道自己一個人帶童童，她一定不肯跟著他走，讓老師帶回家，也不是一件壞事。

老師一回學校門口的小亭子裏，童童依然害怕，她沒有再哭，可看著眼前的莫海，她的記憶逐漸清晰起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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